微软的Surface部门成立于2012年，但起初的发展并不顺利，到2013财年末，微软不得不一次性减记9亿美元，以应对Surface RT的严重失败。如果是其他公司，在那个时候可能就会放弃了，但史蒂夫·鲍尔默却没有。鲍尔默始终坚守着“长期、顽强并且以合作伙伴为中心的微软战略”。

微软的坚持带来了回报。在过去的四年里，虽然个人电脑的整体出货量一直持平或下降，但Surface业务的年复合增长率却超过了22%。在2018年，该部门的总收入达到了近50亿美元。Surface部门在2022财年末达到了顶峰，为微软带来了近70亿美元的收入。

然而2023财年的业绩却令微软相当崩溃，为此微软停止公布Surface的实际营收数字，而是选择按百分比披露上一年营收的变化。为了让对比更加模糊，该公司在2023年将“Surface收入”一行改成了“设备收入增长”，将键盘、鼠标和其他外设的收入也折算在内。

即使有了所有这些粉饰，2023财年(截至2023年7月30日)的前景依然黯淡。微软在其年度报告中指出:“由于渠道库存水平上升，除了个人电脑需求下降外，设备收入下降了18亿美元，降幅达24%。”个人电脑市场目前正在经历一次重大调整，而Surface的表现甚至比它的竞争对手还要糟糕。

在微软2023财年第四季度财报的电话会议上，微软首席执行官Satya Nadella和他的团队预计，本季度（截至2023年9月30日）设备收入将继续下滑。由于整个PC市场的变化和微软自身产品组合的调整，微软会将更多精力放在利润率更高的高端产品上，预计总营收仍会下降35%左右。

主打产品亮点不太靓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到2023年底情况也不会有大幅好转。最成功的Surface产品是Surface Pro和Surface Laptop，这两款产品都推出了多年。Surface Laptop Studio 2是一款面向小众市场的高价电脑，在今年纽约举行的秋季Surface发布会上成为了焦点，但业绩平平。

据预测，如果微软到年底能够反弹到仅亏损24%，按照现在的表现，Surface的营收基本上会回到2016年和2017年的水平。

在微软，一个部门需要每年带来100亿美元的收入才能被认为是表现杰出。Surface曾经保持过这种稳定并不断增长的业务状态，但现在情况变了。

也许这可以解释Windows & Devices的老板Panos Panay为什么在公司秋季Surface发布会的前几天突然离职。近年来，他的业务范围急剧扩大，不仅包括Surface设备，还包括Windows 11。《商业内幕》的一篇报道援引“匿名内部人士”的话称，Panay“对Windows +设备部门最近的变化感到不满”，包括“为简化Surface业务而进行的大幅削减，还有微软现如今更多地关注热门产品，而不是公司在繁荣时期投资的更具实验性的设备。”

Surface Pro和Surface Laptop系列无疑是报道中提到的“热门产品”。值得注意的是，这两款产品都是相对成熟的设计，其外观近年来几乎没有变化。Surface Pro 8和Surface Laptop 5新增的Thunderbolt 4支持受到了欢迎，但除此之外，这些产品线的大多数升级都只是简单的规格提升，而不是为了赢得新客户。

新产品创新挑战重重

同时微软的管理层还面临着近期两次重大的产品推广失败。Surface Duo是一款采用安卓系统的双屏手机，贵得离谱，而且并不好用。另外一款是双屏Surface Neo，它与Surface Duo在2019年的同一场活动上发布，并在第二年成为疫情的首批受害者之一。它从未上市，而且它本应运行的操作系统Windows 10X也没有上市。它本来可以成为ChromeOS的“云计算”竞争对手，但现在很多人可能对这个项目都没有印象。

首席执行官Satya Nadella并不羞于放弃那些没有发挥作用的产品，也许这就是Surface最终的命运。事实上，当Windows 10X首次发布时曾提到，它将作为多屏幕PC机的原生操作系统首次亮相。但它的核心创新是能够在与操作系统核心隔离的安全容器中运行传统的Windows桌面应用程序。不难想象，这项技术很快就会向更传统的形式发展。

双屏个人电脑是一个昂贵的噱头，不太可能成为大众市场的热门产品。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项目被扼杀的原因。但是想象一下，如果用户可以在传统硬件上实现Windows 10X项目的许多相同目标，比如一台便宜的笔记本电脑。到那时，市场上就有了一个可以与谷歌Chromebook相抗衡的强大竞争对手，而且有可能再次让Windows与学校联系起来。

这显然是微软在过去三年里一直致力于的CorePC项目，该项目可能会在明年以Windows 12的名义发布（全部或部分）。Windows Central的Zac Bowden解释说它是“Windows的模块化和可定制的版本”。CorePC将使微软最终能够发布一个在操作系统占用空间、性能和功能上真正与Chromebook竞争的Windows版本。一个只运行Edge、网络应用、Android应用（通过Project Latte）和Office应用的Windows版本已经在内部进行了早期测试，该版本专为低端教育用个人电脑设计，体量比Windows 11se小60-75%。

与此同时，在“高利润、高端设备”的PC领域，微软迫切需要一种产品来与苹果的MacBook系列竞争（而基于更强大的M3处理器的MacBook将于明年在苹果商店上架）。不幸的是，要想获得与苹果旗舰产品竞争的性能和电池寿命，就需要基于Arm的处理器，而现在整个个人电脑行业都在等待高通推出下一代Nuvia SoCs。

几乎每个理性的观察者都注意到，Windows on Arm远远落后于苹果，至少使用高通目前的SoC设计是这样。但是，如果他们能够成功推出基于Nuvia的Oryon架构，特别是能够在其中加入一些定制的Windows功能，那么他们就可能会迎头赶上甚至超越其竞争对手。(基于SQ3处理器的Surface Pro 9有几个基于人工智能的优秀功能，包括眼球追踪和视频通话的背景降噪功能，这是英特尔的同类产品所没有的。)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微软在最近的硬件发布会上没有提到即将推出的Surface Pro或Surface Laptop的原因。还有一款值得期待的产品，是基于Arm的设备，电池寿命是x86硬件的两倍，拥有一个用于高级人工智能任务的神经处理单元，并且可以在安全容器中运行x86应用程序。

同时在低端和高端市场上击退强大的竞争对手已经够难的了，而微软还面临预算削减和关键领导者的流失，这使得挑战变得更大了。那么，Surface业绩趋势将如何发展，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