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8月14日）思科公布截至自然年2024年7月27日的2024财年第四财季及全财年财报。数据显示，Q4营收同比下降10.3%至136.4亿美元，2024财年全年营收538亿美元，较上一财年同比下降6%。这是思科连续第三个季度业绩下滑：此前的第三财季营收127亿美元，同比下降13%；第二财季净营收为128亿美元，同比下降6%。

思科还同时宣布了裁员的消息，计划裁员7%，涉及人员可能超过6000人。此前，思科已经进行过一轮裁员：今年2月思科已经裁员了5%，即4000多个工作岗位。

这些财务数据以及裁员都不算好消息，不过，思科对2025财年做出了乐观的预期。思科预计，2025财年的营收最高增长约4.5%，将扭转持续下滑的颓势。显然，华尔街更看重未来，思科的财报发布当天，股价上升了7%。

实际上，近几年来思科业绩和股票表现都谈不上好，在纳斯达克指数屡创新高的背景下，思科股价今年已经累计下跌10%，而同期标普500指数上涨逾12%。作为一家市值2000亿美元的网络巨头除了不时传出的收购公告外，今天的人们似乎不太注意到这家公司的存在了。在很多人的眼中思科早已不是当前那个意气风发、具有持续创新能力的思科了。

辉煌不再

昔日的思科曾像今天的英伟达一样风光，妥妥地华尔街的宠儿。思科成立于1984年，1990年登陆纳斯达克，当时市值达到2.24亿美元。在此后的10年间，思科建立起了庞大的商业版图，从网络通信到计算到安全，其触角几乎延伸到了信息技术的众多领域，规模也是与日俱增。

进入2000年，思科迎来了巅峰时刻。当时，思科的网络交换机市场份额高达70%，网络路由器市场份额更是突破85%。2000年3月27日，思科股票突破80美元，总市值创出新高，一度超越微软成为美国市值最大的公司。这也是思科最高光时刻，此后互联网泡沫破灭，其股价一路下跌，2002年10月跌至8.6美元，市值跌去了三分之二，直到20多年后的今天也无法回到2000年的最高点。

思科业绩疲软显然与市场的变化有关。近年来，运营商在网络基础设施方面的投入持续下滑，企业网络设备支出也开始面临压力。整体市场萎缩导致市场竞争非常激烈，而Arista、Juniper等凭借更快的增长率，不仅在数据中心交换等核心市场夺走了思科的市场份额，还在像对企业园区网、校园网渗透，一些细分领域甚至实现了反超。

根据Arista 8月初发布的2024年Q2财报，本季度总收入为16.9亿美元，同比增长15.9%（上一季度同比增长16.28%），和思科的财报相比有着云泥之别。

其实，思科一直在努力减少对其网络设备业务的依赖，并通过加强其安全、可观测性等软件业务以实现多元化。最近，思科宣布取消网络部门，将网络与安全业务整合，也是希望通过两个产品的结合来扩到自己的市场份额。只是思科至今在安全、可观察性和数据中心网络等新市场尚未能建立起足够的领导地位。而Arista Networks、F5、Juniper等竞争对手则通过更简单、更高性价比的产品正在快速占领市场。

除此之外，思科认为其业绩不佳特别是今年连续3个季度的业绩下滑与疫情有关。因为疫情期间客户订购了过多的产品，抑制了新产品的销售，需要时间 “消化”。不过，思科表示“消化”过程已经接近尾声，这也是思科预计2025年将增长的重要原因。

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思科首席执行官Chuck Robins在谈到订单增长时特别提到了这一点：“我们看到需求是稳定的，全年结束的时候总产品订单增长14%，不包括Splunk的话是增长6%，这表明，正如我们的预期，客户消化库存的时期已经基本过去。”

以创新驱动业务增长

尽管思科对2025财年做出了乐观的预计，但挑战其实并不小。特别是要重新人们对思科创新能力的信心，更需做出市场战略上的调整，回归到以产品和技术创新驱动业务增长上来。

思科当前的一大挑战是如何整合众多收购来的产品，形成合力，驱动业绩的增长。

今天，谈到思科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其收购。过去20多年，思科进行了大大小小的收购上百次。比如，除了去年以28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Splunk这笔思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收购之外，比较大的收购还有ThousandEyes（2020年，10亿美元）、AppDynamics（2017年收购，37亿美元）、Acano（2015年，7亿美元）、Lancope（2015年，4.5亿美元）、Jasper Technologies（2016年，14亿美元）、以及Springpath（2017年，3亿美元）等。

问题是尽管思科收购了如此之多的产品，却并没有给其业务带来显著的增长。原因在于这些产品之间并没有被很好地整合，更谈不上联动，很多产品在思科内部依然各自独立，有些产品之间甚至直接竞争。由于不同产品线采用不同的操作系统和管理系统，再加上复杂的许可证制度，给客户带来了不少困扰。

思科另一个挑战如何把握住AI的风口。毫无疑问，生成式人工智能热带来了新一轮基础设施建设浪潮。相比传统数据中心网络，大模型更依赖于高带宽、低时延的高速无损网络，这是高速以太网的新机会。同时，如何将AI能力融入到各种网络产品、安全产品、各种协作和可观察产品，特别是如何将Splunk潜力充分发挥出来，也考验思科的智慧。

显然，思科也看到了AI的重要性。思科CEO在财报发布后的分析师电话会上就谈到，思科正在“将数亿美元投入到人工智能领域”，包括用于云、人工智能基础设施、芯片和网络安全，这也是这一轮大规模裁员的部分原因——要把资源向AI倾斜。他还表示，思科到目前为止与工智能有关的订单已超过10亿美元，并预计本财年将再增加10亿美元的人工智能产品订单。

毫无疑问，市场对大家是公平的，面对新的市场变化，面对AI风口，就看谁能有更好的创新能力、能有更好的产品。我们期待思科早日重现昔日雄风！